辎重营的日子,如同在刀尖上行走,日复一日的疲惫、饥饿与恐惧,磨损着每个人的意志。徐元直的身体越来越差,推动粮车时常常眼前发黑,几乎晕厥。张伟不得不分出更多精力暗中扶持他,这无疑加重了自己的负担。队率王疤瘌(因脸上刀疤得名)对此十分不满,几次鞭子都差点抽到徐元直身上,都被张伟用身体硬生生挡下,背上添了几道火辣辣的伤痕。
转机发生在一个闷热的午后。队伍短暂休整,清点一批刚运到的箭矢。负责记账的是一个鼻孔朝天的瘦小文书,因为天热和急躁,算盘打得噼啪响,却几次对不上数目,急得满头大汗。王疤瘌在一旁骂骂咧咧,迁怒于民夫,气氛紧张。
徐元直当时正靠在一辆粮车旁喘息,脸色苍白。他无意中瞥见那文书账本上的数字,出于读书人的本能,低声对身旁的张伟说:“……他方才那批‘五斛’箭,计数时好像多算了一组……”
张伟心中一动!他深知这是机会,立刻压低声音对徐元直说:“快!仔细看,记清楚!”
徐元直强打精神,凝神观察。待到那文书再次报数,果然又与实物有出入时,张伟猛地站起身,对着焦躁的王疤瘌躬身道:“队率!小的……小的好像觉得,这位先生账目上,有点小出入?”
此言一出,众人都愣住了。那文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,尖声道:“放屁!你个泥腿子懂什么算数!敢污蔑老子!”
王疤瘌也皱起眉头,狐疑地看着张伟:“你小子,别找不自在!”
张伟不慌不忙,依旧恭敬:“队率明鉴,小的不敢胡说。只是方才听这位先生念数,又看车上箭捆,似乎……对不上。可否让我这……我这同伴上前看看?他略识几个字,也会点算数。”他指了指虚弱的徐元直。
王疤瘌将信将疑,但箭矢数目关系到他的责任,他也不想出错。他挥挥手,不耐烦地说:“那个病秧子?行!让他过来看看!要是胡说八道,老子扒了你们的皮!”
徐元直在张伟的搀扶下走上前,拿起账本和算盘。他虽然虚弱,但基本功扎实,手指颤抖却准确地拨弄着算珠,目光快速扫过账目和地上的箭垛。片刻后,他抬起头,声音虽弱却清晰:“回队率,账上记载入库箭矢比实际多出三百支。应是方才清点‘丁字垛’时,误将五十支一捆计为六十支,共五捆,故误差三百。”
那文书脸色瞬间惨白,还想争辩。王疤瘌却不傻,让人重新清点,果然如徐元直所说!他勃然大怒,一脚踹在那文书身上:“狗东西!差点让老子吃挂落!”转身再看徐元直时,眼神就变了,带着几分惊讶和……算计。
在这粗鄙的辎重营里,识字、会算账,可是稀缺人才!比十个只会卖力气的民夫都有用!
“你……真认得字?会算账?”王疤瘌语气缓和了不少。
徐元直拱手:“略通一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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