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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抱歉啊，孩子……”杨德文喘了口长气，爱莫能助地对夏江说，“我年纪大了，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。再说我行医六十余载，这辈子接触过太多太多的病人，真的想不起你爷爷是哪一位了。”

“您也不记得其他病人了吗？”

“其他病人？”杨德文愣了一下，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。他重新盘起了核桃，缓缓地说道，“你这么一说，我好像还能记起一些来找我看病的人，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……”

“所以说您并不是因为年纪大了，完全记不起以前的事情，您只是……只是不记得我爷爷了而已……”夏江失落地垂下眼帘，内心对这条来之不易的线索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。

就在这时，一直等候在旁边的陆云昇把手轻轻搭在了夏江的肩膀上。他说：“我大概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。你先回避一下，我来帮你问。”

“回避？”夏江转头看了陆云昇一眼，发现对方已经摘下墨镜，露出他那只能震慑亡灵的琥珀色瞳眸。“师父，难道……”夏江隐约猜出了陆云昇的意图，顺从地说道，“好吧，我先出去，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师父了。”

夏江走后，陆云昇换了把椅子，与杨德文面对面地坐着。他表情温和，颇有礼貌地说道：“杨老先生，不介意我替那孩子问您几个问题吧？”

“我倒是不介意，但你问的问题我能不能回答就不好说了。”杨德文说话的时候也在好奇地打量着陆云昇，当他注意到陆云昇的左眼竟是像狼眼一样的琥珀色，不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他关心地问道：“孩子，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？”

陆云昇猜到身为医生的杨德文会对他的眼睛感兴趣，便如实答道：“我出生的时候眼睛就是这样。我母亲带我去医院检查过，医生说这是先天的虹膜异色症，通常情况下不会有什么危害。”

“哦，你这样的眼睛我还是第一次见。虽然说是先天形成的，但也要注意潜在疾病的发生，定期去医院做检查。”

“是的，我每年都去医院做复查，目前没发现这只眼睛有什么问题。多谢杨老先生的关心。”陆云昇说完，紧接着转回到之前的话题。“对了，我们继续来聊夏长明的事吧。您刚才说不记得他了，要不您再好好想一想？”

“等等……”杨德文发现了一件怪异的事情，皱起两道白色的眉毛对陆云昇说，“怪了，我怎么突然又想起那个人来了。他是夏长明啊，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他了……”

听到杨德文这样说，陆云昇微微扬了下嘴角。他点开手机录音功能，用琥珀色的眼睛看着杨德文说：“老人家，既然您已经想起来了，那就把您知道的，关于夏长明的事全都告诉我吧。”

杨德文生于1920年末，祖上几代都是开中医馆的。由于民国时期，战乱四起，他和家人在逃难的过程中失散，最后自己一个人来到鲸石村，从此在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小渔村安了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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