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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还能见到你吗（第1页）

第五章还能见到你吗

她眨了眨眼，看到烬川正静静地看着她，眼神没有什么情绪，只在她睁眼的瞬间动了一下。

露露一下子坐起来，尴尬得差点磕到膝盖。

“你……一直在看我？”

他嗯了一声，声音低哑，“门开了。”

露露渴求的那道门就在祠堂的正中，缝隙极窄，像是有人用指尖在空气里划了一道光。随着风吹过，缝隙慢慢扩大，光溢出来。

刚才进来的时候走廊太黑，她被推进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，这次露露眯起眼，试着往里看，她以为会看到走廊、街道，或者她熟悉的学校——什么都没有。

那光不是白的，而是淡金色的，像日落前的雾。雾里浮动着模糊的影：有楼、有树、有水，但一眨眼又都散成薄烟。

风里带着一点青草味，又有灰烬的气息，像是两个季节混在一起。

“就、就在那里？”她难以置信地问。

“嗯。”烬川说，“想走，就现在。你会回到原来的地方。”

露露望着那道门的光，犹豫了一下，才转过头去看他。

“那你呢？”

烬川抬了抬下巴，神色平静，“我走不开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这里是我该待的地方。”他笑了笑，静静地看着那道门，眼底的光一闪而过——像是怀念，又像是厌倦，“门不让我过。”

露露怔住，看着他站在那光线照不到的阴影里，忽然觉得那副懒散的模样里藏着一点孤单。她咬了咬唇，轻声问：“那……以后还能见到你吗？”

烬川看了她一眼。

“从来没人来过第二次。”

露露怔了怔。

“那来这里的人，都是……为什么能进来？”

他沉默了一会儿，语气慢了下来。

“门不挑人，只挑‘欲’。”

“欲？”露露不解。

“嗯。”他抬眼看着那缝隙透进来的光，“每个被它选中的人，心里都有一样东西，太想要。有的人想活，有的人想忘，有的人只想毁掉点什么。门闻到那股味，就会开。”

露露疑惑，低声说：“那我呢？我没想要什么啊。”

烬川看着她的眼神似笑非笑。

“你确定？”

露露想了想，她真没什么想要的。

那股冷香又回来了，不是风带来的，也不是香灰里残留的气息，它是从祠堂深处的阴影里自己生出来的。

烬川收回看着露露的视线，他对这味道再熟悉不过了，语气中有丝不耐烦道：“走吧，再不走就只能留下来陪我一辈子。”

露露回头看那扇门。外面的光亮柔白，却让她心里没底。她犹豫了一下，终于迈出一步。

风从殿门灌进来，铃声轻响。那道光像柔水一样，包裹住她。

等露露回头时，烬川已经不见了，祠堂也不复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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