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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越曾进来禀报，追踪骨笛的影煞卫在城外废宅找到了传音装置，却没抓到苏墨的人——那狡猾的家伙早就跑了。慕容锋听完只是淡淡“嗯”了一声，苏墨跑了固然可惜，但此刻，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白芷醒来更重要。

第二天傍晚，夕阳透过窗棂，将房间染成暖融融的橘色。白芷的睫毛忽然轻轻颤动了几下，像蝴蝶振翅。慕容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，他屏住呼吸，死死盯着她的眼睛。

终于，她缓缓睁开了眼。

初醒时的眼神带着迷茫，像蒙了一层雾，怔怔地望着帐幔顶的云纹，似乎在回忆自己在哪。直到她微微侧头，看到了床边的慕容锋，那层雾才渐渐散去——熟悉的轮廓，布满血丝却写满关切的眼睛，还有……他掌心那圈醒目的纱布。

记忆碎片突然涌来：苏墨递来的那杯“安神茶”，药性发作时的剧痛，骨笛声里的疯狂指令，还有慕容锋抱着她、用体温驱散寒意的模样，以及他为了阻止她自戕，被剑刃割破的手掌……

“水……”她嘴唇动了动，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，几乎听不清。

慕容锋立刻起身，倒了杯温水，小心地用手臂托住她的后背——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瓷器。他将水杯递到她唇边，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着，目光落在她苍白却已恢复血色的脸颊上，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
喝完水，白芷的声音清晰了些。她看着慕容锋掌心的纱布，眼神里满是复杂，但是声音很急切的问：“你的手，是我伤了你对不对？你身上有没有受伤，我有没有…”

“小伤，早不疼了，你没伤到我，我很好。”慕容锋打断她，语气尽量轻松，可紧握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，“你刚醒，别想这些，好好休息。木先生他们说了，你只是元气亏空，养些日子就好了。”

白芷没有接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她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，看到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，看到他衣袍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褶皱——这些都在告诉她，他守了她很久很久。

复杂的情绪在她眼中翻涌，有劫后余生的恍惚，有对苏墨的憎恶，更有对眼前人的动容。

她沉默了片刻，轻轻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字字清晰：“谢谢你，慕容锋。”

这声称呼，没有了之前的疏离，多了几分真切。慕容锋的心猛地一软，他伸手，轻轻握住她放在锦被外的手——她的手还是凉的，他用掌心紧紧裹住，试图传递更多温暖。

“醒了就好。”他低声说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，“以后，我不会再让你受这种苦了。”

白芷没有说话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，摸了他他的脸，他的心告诉他，他爱的从头到尾都是慕容锋。她轻轻的闭上眼睛靠在枕头上。房间里很静，只有窗外渐起的虫鸣和两人平稳的呼吸声，却比任何话语都更显温馨——历经生死劫难后，这份无声的守护，比千言万语都更有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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