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云秋,你听听,王老板真是大善人啊!这么为你着想!”
“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,你可千万别再错过了!”
邻居们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,又都围了过来。
“是啊,王老板仁义啊!”
“云秋,快答应吧!”
我看着安宁苍白的脸,他因为疼痛,额头上全是冷汗。
我看着晓月红肿的眼睛,她一夜没睡,眼神里全是绝望。
【答应吧,为了儿子,只能这样了。】
那个声音又在我脑子里疯狂叫嚣。
这一次,我感觉自己快要抵抗不住了。
我的手,不受控制地伸向王富贵递过来的那份婚书。
晓月“扑通”一声跪在我面前,抱住我的腿,哭了。
“妈,我愿意,我不委屈。”
“您别难过了。”
我的眼泪,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。
我拿起笔,手抖得不成样子。
就在我的笔尖,即将要碰到纸张的那一刻。
安宁突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。
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婚书,撕了个粉碎。
“我不治了!”
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。
“我不要用姐姐的命来换我的命!”
“你们都滚!滚出去!”
王富贵的脸,瞬间变得铁青。
他指着我们,恶狠狠地说。
“好!好你个云家!给脸不要脸!”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“我告诉你们,得罪了我王富贵,你们一家在这个市里,就别想有好日子过!”
我看着满地撕碎的婚书,看着护在我身前的儿子,看着哭成泪人的女儿。
我的脑子,在这一刻,前所未有地清醒。
9
王富贵气急败坏,让人又重新拿来一份婚书。
“今天,这字你们签也得签,不签也得签!”
他索性在院子里摆了一桌酒席,把那些看热闹的邻居都请了进来,说是要当场见证。
吴清清像个跳梁小丑,拉着我的手,唾沫横飞。
“云秋,你醒醒吧!这是为了你儿子啊!”
“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!”
邻居们也轮番上阵。
“是啊,孩子多可怜啊。”
“你就点了这个头,一家子都有救了。”
我拿着那支笔,手抖得像筛糠。
眼前,又浮现出晓月穿着红嫁衣,从高楼坠落的画面。
耳边,又响起剧情里自己说的那些话。
【都是为了你弟弟……】
【妈求求你了……】
我猛然想起剧情的结局。
女儿死了。
儿子也死了。
我疯了。
家破人亡。
如果我今天签下这个字,就是亲手把我的孩子们,推进了地狱。
我深吸一口气,用尽全身的力气,把手里的笔,狠狠摔在了地上。
笔尖断了,墨水溅了一地。
我当着所有人的面,拿起那份婚书,三两下撕得粉碎。
我拉着晓月,走到院子中央。
我们家院子里有个烧纸钱的火盆。
我把那些碎纸片,一把扔进了火盆里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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