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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字一句，清晰地说道：“她不是说冤枉我了就愿意道歉吗？她不是说人人平等吗？那便按她信奉的法则，一命偿一命。”

殿内霎时死寂。

苏承历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，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怒：“你疯了不成！悦儿是失手，何况那等贱民……”

“殿下，”裕潇潇打断他，声音平静却有力量，“她抽剑时，可曾有半分犹豫？若跪在地上的是我，剑锋穿心时，您可会说出‘失手’二字？”

“既然她口口声声平等公正，便该以身作则。还是说这平等，从来只适用于她俯视众生之时？”

苏承历勃然大怒：“裕潇潇！休要得寸进尺！孤念你往日情分一再宽容，你竟敢……”

她轻轻截断他的话，“殿下若觉不公，那便当我从未开过这个口。”

她不再看他铁青的脸色，转身离去。

身后是他哄林悦儿的声音，“孤怎会真让她伤你？不过安抚一二罢了……你处处为孤着想，这次，是潇潇太不懂事了。”

生辰那日，苏承历竟主动邀她出宫观灯。

“你总说深宫寂寥，最爱这人间烟火。今日京中灯会，孤陪你走走。”

裕潇潇默然应允。

困于宫墙日久，她也想看看外面的天光。

长街华灯初上，他刻意学着寻常人家的夫君，见她目光在簪铺稍作停留，便立即解囊买下。

“殿下不必破费，”她侧身避开，“这些物件，早已不入我眼。”

他指尖轻抵她唇瓣，温热的触感令她骤然失语。

“我送的，你收着便是。”他压低声音，“在外唤我阿历，像从前那样，可好，姐姐？”

那双映着万家灯火的眼，恍若多年前澄澈的少年。

烟花恰在此时绽放在夜幕，流光溢彩间，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。

“好，”她仓促垂眸。

“阿历，看烟花。”

二人并肩立于阑珊处，仿佛时光倒流。

他尚未入主东宫，也未遇见那个颠覆一切的异世之魂。

从前每逢她生辰，他总会提前数月备礼。

最艰难时，甚至为给其他皇子当马球童仆而满身污痕，归来时却仍捧着沾尘的锦盒，眼睛亮得惊人：

“姐姐快看！阿历给你带的礼物可还喜欢？”

那时他捧出的，何尝不是滚烫的真心？

难道权柄当真能让人面目全非？

烟火明灭间，裕潇潇悄悄望向身侧之人的轮廓。

若一切能回到最初……

可她深知，裂痕早已深可见骨。

“姐姐为何忧伤？”他忽然转头捕捉到她的视线。

见她摇头，他执意细细检视她周身，确认无碍才松口气：“若有心事定要告诉我。

纵使身份有变，我永远是你的阿历。往后……我们别再争执了。”

话音未落，林悦儿提着胭脂匣翩然而至：“潇潇姐姐生辰安康！从前是我不懂事，还望姐姐海涵。”"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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