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门的瞬间,女儿蹦蹦跳跳地冲进我怀里:「爸爸!」
我紧紧抱住她,泪水夺眶而出:「囡囡,爸爸再也不离开你了。」
我辞去了消防队的工作,在私立医院找了份差事,有更多的时间陪女儿成长。
我将全部的爱和精力都倾注在女儿身上,我陪她读书游戏,看着她一天天变得开朗自信。
关于妈妈的话题,囡囡在后来只提到过一次。
那天她看着绘本里的小动物一家三口,抬头看向我:
「爸爸,为什么幸福的家里一定要有妈妈,我有爸爸,还有外公,也是一个幸福的家啊。」
我眼眶湿润地摸了摸她的头:「囡囡说得对,就算没有妈妈,我们在一起就是一个幸福的家。」
十五年转瞬即逝,囡囡十八岁生日那天,我带着她来到孟清的墓前。
「宝贝,爸爸有些话,藏了十五年。」
我将那些年的恩怨纠葛娓娓道来,包括我最后的报复。
囡囡泪流满面地抱住我:「爸,谢谢你,我知道你这是为了保护我,为了替我惩罚恶人。」
那一刻,我在女儿的怀中泣不成声。
第二天,我走进公安局投案自首。
我平静地交出早就准备好的认罪材料。
做笔录的老警官问:「你还记得那是什么药吗?」
「盐酸苯海索。」
老警官让身边的年轻警官去找着相关资料。
这时,他盯着我的脸反复看:「你是不是十五年前消防站的陈医生?」
我愣了愣:「我是,可您是?」
就在这时,年轻警官着急地跑来说:
「师父,那个药三年前就已从禁药名单中移除了,现在只是普通的处方药。」
老警官示意年轻警官离开,为我倒了杯温水:
「我特意咨询了药监局的专家,盐酸苯海索在平原地区确实是安全的处方药,但在高原环境下,如果同时服用抗高原反应药物,会产生严重的药物相互作用。」
「孟清一直在服用抗高原反应药,所以,那天的意外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。」
听到这句话,我整个人僵在原地,积压了十五年的泪瞬间涌出。
这些年,我每一天都活在煎熬里。
我身为医生救死扶伤,却也用医术害过人。
每当看见女儿的笑脸,我都会不自觉地想起孟清。
如今,这个存在我心里十五年的阴霾,终于消散了。
在接受完批评教育后,老警官送我至门口:「法律在进步,人心要向善。」
「当年幼儿园大火,你救了我孙子,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满手是血救人的样子。」
「陈医生,向前看,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。」
走出公安局时,囡囡正在门口等我。
「爸,从今往后,你我都是自由的,要放下过去,朝前看。」
我挽着女儿的手,重重叹了口气。
这场跨越十八年的恩怨,终于在这一刻,彻底落下了帷幕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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