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贺年开着跑车来废品回收站,看着我的惨状不住地摇头:“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?你不是打架很牛吗?”
他将我抱上车:“就你现在这样,我可一点玩得兴致都没有。医院也治不了你,我该给你送哪去治疗?”
“不用治了,我已经启动销毁程序了。”我目光坦然,“找你也是宋星辰之前的命令,完成这个命令后我就会消失。”
他眼睛瞪得溜圆:“不会吧,那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你的人?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我,我可没有白冉冉这样的白月光。”
随后他又摇摇头:“这话说了也是白说,你对他有多忠心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。”
我没答话:“说说看你想怎么玩?反正我现在已经这样了,随便你折腾。”
他沉思片刻:“你有什么遗愿清单之类的吗?”
遗愿清单?销毁之前的遗憾吗?
我的脑中第一时间闪过的是宋星辰曾经与我情到深处的画面。
“染染,以后我带你去看海好不好?”他将我拥在怀中,亲了亲我的耳垂。
我的大脑能自动联网,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世界上最美丽海洋的画面,以及我和他在海滩上晒太阳的样子。
“我想去看海。”我毫不犹豫地说道。
“行,那就带你去看海。”傅贺年立刻安排专机,一边还在小声嘟囔:“我大概是疯了,对一个机器人的遗愿完成的这么认真。”
三小时后,我们降落在温暖的海岛上。
我左腿裸露在外的电线被他用绝缘胶带缠绕起来,他给我换上了波西米亚风的长裙,还给我安排了轮椅,让我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。
躺在沙滩椅上,曾经的记忆好像都开始变得模糊,我努力回忆着我和宋星辰相遇时候的样子,他的桃花眼和他的泪痣也变得不再清晰,到最后只剩下傅贺年的脸在我眼中是最清晰的。
“你是谁?”
“我是白不,我是编号0127号机器人。”
“你这一生过得快乐吗?”
“我记不得了。”我的眼中却不自觉流出蓝色的泪水,“也许大部分时间是快乐的吧。”
“你怎么哭了?”
“不知道,我感觉委屈。”我从数据库中检索出现在的感觉,却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。
“当替身这么久,当然会委屈。”他幽幽的叹口气,“有时候我还是很羡慕宋星辰的,谁都想要一个无条件爱自己的人呢,但对你来说确实很不公平。”
我的记忆逐渐消失,从十七岁的初见,到十九岁宋星辰喝醉了要我做他女朋友,到二十二岁他为了白冉冉一次次抛下我,格式化后的记忆定格在他带着白冉冉落荒而逃时的画面。
“再见了,我的人类男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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