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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白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男子，小红口中的青哥，推过一打钱过去，“这些钱你们拿去用吧，不要让她这么辛苦了。”

男人将手放在钱上，细细的抚摸着，感受钱的纹路与掌心内茧子摩擦后的触感，如此的令人着迷。

润了润干裂的唇，喉结在上下的滑动着，“即使收下你的钱，我们仍会去卖唱。”

杜白听候挑了挑眉，等待着下文。

“她啊，看着那般平静，其实很久以前的事她还是忘不掉。我们花着她卖唱的钱，日子虽然拮据倒也快乐，至少证明她是个有用的人，那个烙印在她心里埋得太深，如果不让她唱，我们谁都挺不过明天。”

杜白静静的看着那双手，不同于自己以往看到的纤长白皙，手被上分布着不均匀的皲裂，掌心的纹路异常深刻，布满了因长年劳作而结下的茧子。指甲的缝隙里有些许的浑浊。

杜白突然感觉自己很肮脏，帮助小红并不是自己品德有多么的高尚，只不过是想要借由她来赎罪，洗掉自己满身的猩红，结果却适得其反。

自己一直以一个高姿态来施舍他们，确是另怀目的。干一些矫情的事情来显示自己的高风亮节。虽说不是沽名钓誉，但这样的行径也着实令人恼火。

原来，多余的一直是自己，似乎应验了当初那句话，自己给人带来的只有不幸。存在，似乎也是多余的吧。

杜白静静的站在一片断垣之中看着被青哥慢慢推动着的小红，人群中纷纷有人将钱放在她面前的水桶内，青哥注视着小红，露出憨厚的笑容，仿佛她能看得见。而小红对此一无所觉，低着头投入的唱着甜美的歌谣。

杜白看着络绎不绝上前的人群，会心的笑了。踏着雪向远方走去，耳边仍旧充斥着甜美的乐章，那般令人心碎，却更加令人心醉。

他们能够彼此搀扶到很老很老，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秘密，一个认为对方不知道，另一个便顺着对方的意愿装作不知道。

这个秘密会陪伴他们到很老很老，或许会被提起，或许将随人生尘土飞扬。这样也好，就让秘密生长在岁月的长河中安静的凋落。不再繁复，等待甄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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